能源互聯網可從根本上保證能源安全。首先,能源互聯網在一定程度上促生了能源資源配置的本地化。通過能源互聯網,能源密度較低的可再生能源可就近實現配置。這一方面大大降低了對外部能源的依賴程度,從而弱化能源安全問題發生的外部條件;另一方面,也使得能源安全即使受到沖擊,也只會是空間局部性的,不會影響到能源供給的全局。
在“互聯網+”的大潮流下,能源互聯網概念近期也勃然興起。能源互聯網被業界寄予很大期望,希望能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能源革命,為此還有企業和專家設計出具體的行動方案。其實,互聯網牽手能源領域不僅能推動生產方式的改變,對保障能源安全也有現實和深遠的價值。
互聯網與能源是“用”和“體”的相對獨立關系,能源是“本體”,互聯網是能源的“外用”,即工具和條件。互聯網可以更好地滿足能源安全受到重大沖擊下的能源資源需求配置方式。在這種情況下,分散、自發的市場配置能源資源很難做到有條不紊。在資源過度稀缺效應的作用下,需求不再是資源流向的主導力量,獲取資源的能力將成為資源流向的主導力量,市場資源配置容易發生扭曲。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屢見不鮮。
例如,發生于1845年至1852年間的愛爾蘭大饑荒造成人口銳減近四分之一。但根據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阿瑪蒂亞·森的研究,當時的糧食其實是可以基本滿足全國人口生存需要的,只是由于食物分配不當,才使得人口大量減少。
正因此,在能源安全受到重大沖擊的非常狀態下,自上而下的政府計劃分配就應該臨時成為能源配置的重要方式。這種分配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信息不完全。但通過互聯網以及大數據,政府可以大體識別出能源需求的類型、用途和基本數量,根據能源資源狀況(包括空間分布)和其它輔助信息,較為合理地臨時性分配能源資源,最大程度地減少能源安全沖擊對經濟社會的影響。
互聯網也有利于能源安全受到沖擊時經濟社會的穩定運行。能源安全受到重大沖擊時,能源資源供給會在短時間內大規模減少。這種突發性稀缺極易造成市場恐慌,導致市場主體失去理性。能源在我國國民經濟的基礎性地位越來越重,使得這一問題日益凸顯。
互聯網傳播信息迅速,在一定程度上卻也加劇了能源安全受到沖擊時社會心理的敏感程度,但互聯網信息溝通具有即時性特征,政府如果借助互聯網的即時性和社會反應的數據分析結果,與公眾在能源安全的狀況、實施措施方面做到透明、公開溝通,就能降低對經濟社會的不穩定影響。利用互聯網和大數據,還可以對危及能源安全的因素及其發生概率、影響廣度和深度進行識別,提高能源安全事前風險管理和預警水平。
能源互聯網可從根本上保證能源安全。首先,能源互聯網在一定程度上促生了能源資源配置的本地化。通過能源互聯網,能源密度較低的可再生能源可就近實現配置。這一方面大大降低了對外部能源的依賴程度,從而弱化能源安全問題發生的外部條件;另一方面,也使得能源安全即使受到沖擊,也只會是空間局部性的,不會影響到能源供給的全局。
其次,能源互聯網在更大范圍內(包括空間、品種)的能源資源整合能力,大大提高了能源資源供給的靈活性和彈性,某個能源產品供給的突然中斷不會對整個能源供給系統形成很大沖擊。
但值得注意的是,互聯網和能源互聯網需要人為塑造和再組織。互聯網對能源安全的保障不能僅僅局限于工具理性,沒有人與人之間信任關系的支撐,這種工具理性就會受到嚴重扭曲。
互聯網和能源互聯網既是一種生產方式,更是一種生活方式。構建互信、合作的能源互聯網行為邏輯,既需要適當利用經濟領域的競爭、效率等工具理性,更需要相關主體在“生活世界”里實現價值理性認同,并在此基礎上,建立與互聯網和能源互聯網信任和合作相適應的諸如能源合作社的社會組織。
(作者系中國石油大學(北京)工商管理學院教授)